恬淡

一個小丑
他在舞台上魅力四射
逗得觀眾各個哈哈大笑的
就算他在台上是真的跌倒了，也不會有人去扶他一把
只會當他是在搞笑做效果而已

當一個小丑
第一次站上舞台時
他緊張的發抖
儘管他額頭冒汗，眼睛流淚
表情再怎樣的不高興
他的妝始終是笑的
在台上，沒有人能體會他的心情

有一次
小丑又在舞台上的圍牆邊滑倒了
有一個小女孩正坐在他面前
小女孩摸摸他的臉，說：「很痛吧?要小心點喔。」
小丑從小女孩的手心感覺到溫度
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他。
當下小丑很感動
但轉過身後，他還是小丑，始終無法逃離這個舞台
在業界裡，他的失誤是他自己學術不精，不能怪誰
他深知這個道理

有一天，小丑去幫友人慶祝時
遇到了一個他覺得是他這輩子的另一半的女人
他耍了所有的把戲，用盡一切方法逗那女人開心
女人笑的合不攏嘴
小丑以小丑的身份跟女人相處了不少時光
女人覺得跟小丑在一起很快樂，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開心
小丑也覺得女人跟他在一起時才是最快樂的

過了些日子
小丑卸下了妝，以自己本身的容貌去見那女人
幾次約會下來，女人還是很開心
那天，很冷
小丑跟女人告白
女人沒說什麼，只是笑笑
之後，小丑對女人說了許多的甜言蜜語，許多的真心話
女人聽了也很開心，更沒有回絕
小丑高興極了

這天，女人很開心的去找小丑
小丑以為女人是因為要看見自己而開心的
但女人卻說
她要結婚了，她男朋友昨天跟她求婚，還搞了好大的排場，她很感動之下就答應了
小丑愣住了
他問女人
那我對你訴說的愛，都被你當作什麼
女人說
你說愛我，不是為了要逗我開心的嗎
小丑沒說話
一直以來，他的自以為，都是誤以為
他能說什麼呢
他只是個小丑
那女人的男人是有權有勢的貴族
他憑什麼認為女人會愛他
他又能怪女人什麼
他是個小丑，就算卸下妝後
他在女人的心裡，一樣是個小丑
一個惹女人發笑的可笑小丑
小丑默默的關上門
女人不懂小丑的心情
一直在外敲門，叫小丑記得來參加婚禮

房間，沒有多餘的燈光修飾
小丑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
他縮在角落抱著雙腳不停擅抖
任由他的眼淚浸濕他的褲子
小丑點燃一盞油燈
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哭腫的雙眼
兩眼無神的雙眼
他慢慢的上好妝
笑臉妝
一個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真實表情的妝
隔天，又是一位敬業的小丑

婚宴上，小丑在台上表演的非常精彩
女人在台下看著，高興的拍著手
女人的男人站在一旁也看得起勁
小丑慢慢的往女人靠去
伸出手邀女人上台一同演出
女人看了一下男人
男人輕輕的點點頭，女人高興的上台
小丑與女人輕輕的在舞台上跳著舞
忽然間
小丑緊緊的抱住女人
並獻上深深的一吻
台下眾人一邊大笑一邊拍手
男人也不將這當一回事，笑著看表演
台下的人不明白這一吻，是小丑這輩子最真的吻
但台上的女人知道，這一吻，並不是開玩笑的
女人用力推開小丑
小丑作勢跌倒，又引來台下一陣歡笑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並從嘴裡吐出兩個雞蛋，一顆上面寫著幸福，另一顆上面寫著快樂
然後將兩顆蛋送給女人
女人以為剛剛的吻也是開玩笑的，只是為了這兩顆雞蛋舖的梗
於是女人便興高彩烈的收下
跑回男人的身邊

到最後，女人還是不懂小丑的心
小丑還是小丑
但這小丑，看著女人開心，他就滿足了
儘管身邊的男人不是他，他也覺得夠了
小丑的內心，自己都不懂，何況他人.........